第一节 全民动员,反对国民党的军事进攻
当时,胶东解放区是华东野战军后方机关、医院、军工厂的集中地,是军需供应的主要基地。中共中央军委赋予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的任务是:钳制和逐步歼灭山东境内的敌人,保障西线兵团出击,保卫胶东后方,并逐步恢复山东解放区。此时,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司令员许世友率第九、第十三纵队集结于掖县、平度、招远之间的郭家店、夏甸一带;华东野战军副政治委员兼东线兵团政治委员谭震林率第二、第七纵队和完成掩护主力西移后东返的第一纵队独立师、第四纵队第十师,位于胶济铁路以南的诸城地区休整。这时胶东的战局十分严峻。除北、东、南三面临海外,西面有国民党军5个整编师由潍县向胶东腹地压来。面对这种情况,当时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应当集中主力于胶东内线歼敌,以保卫胶东解放区;另一种意见主张以一部兵力在内线阻击作战,而以主力置于外线,以调动进犯胶东之敌。中共中央华东局把两种意见报告中共中央军委。8月25日,毛泽东复电华东局:“蒋介石似乎判断我主力必守胶东,企图以四五个师向胶东进攻,吸引我主力进入内线后……,力求速决,以便抽兵。”因此,“东线兵团应以一部位于胶东内线阻击,主力位于外线待机歼敌。只要许谭率三个纵队位于外线(诸城一带),寻机打一二个小胜仗(不打无把握之仗),敌即不敢向胶东深入,胶东大部至少一部即可保全。”根据毛泽东指示的作战方针,中央军委指示华东野战军分为内外线兵团(亦称东西兵团)开展对敌斗争。陈毅、粟裕率第一、三、四、六、八、十纵队及特种兵纵队为外线兵团(西兵团),进入鲁西南地区执行外线作战任务;许世友、谭震林率第二、七、九、十三纵队为内线兵团(东兵团),继续担负胶东内线作战任务,抗击重点进攻胶东之敌。国民党军胶东兵团完成作战准备后,在海、空军支援下,采取“锥形突进,分段攻击”的战法,于9月1日由胶济铁路东段分三路自西向东大举侵犯胶东解放区。左路为整编第八师,由昌邑沿潍(县)烟(台)公路向掖县进攻。中路为整编第九师,由潍县沿昌(邑)平(度)公路向平度进攻。左路分两股,一股是整编第二十五师,沿高(密)平(度)公路向平度方向进攻,整编第六十四师,由潍县东南开赴高密,尾随整编第二十五师跟进;另一股是整编第五十四师,由胶县沿胶(县)平(度)公路向北进攻,整编第七十四师第五十七旅,由青岛沿公路向即墨进攻。整编第四十五师担任朱阳、高密、胶县之守备。国民党军采取主力集结前进,步步进逼的方针。9月6日,国民党军队在范汉杰的指挥下,以整编第四十五、六十四师据守昌邑、高密、胶县、诸城一带,又以整编第八、九、二十五、五十四师由昌邑、高密、胶县3路进犯胶东解放区,企图占领整个胶东,以切断山东解放区与东北及华北解放区的联系。胶东军区指挥第十三纵队三十九师在平度组织防御,阻击驻高密之敌的两路进攻,激战3天,毙伤敌人1500余人后转移。17日,第三十九师在莱西县水沟头阻击从青岛和平度两路进攻的敌人,激战3天,毙伤敌千余人后转移。18日,国民党整编第八师一六六旅四九八团向招远县道头进攻,被华东野战军九纵一部和十三纵三十七师包围,激战1天,毙伤俘敌2300余人。9月18日至19日,华东野战军第九纵队及第十三纵一部在招远道头阻击敌人,歼敌1700余人。国民党军队虽然遭受我军打击,但继续以3个整编师向东进犯。整编六十四师,向昌邑进犯。整编第八师于9月27日侵占龙口,28日进占黄县,30日进占蓬莱。整编第二十五师占领莱阳后,于9月27日进占栖霞,30日进占福山,10月1日占领烟台。10月6日,国民党军整编第八师四九八团500余人,占领了南长山岛。19日,全部占领了长山列岛。这样,国民党军队虽然占领了胶东10余座城镇,但兵力开始被迫分散。华东野战军内线兵团乘敌军分兵的有利时机,于10月2日至10日,发动了胶河战役(又称三合山战役)。华东野战军第二、七、九纵队在东线兵团司令员许世友、政委谭震林的指挥下,于平度县三合山一带包围国民党军整编第九师和第六十四师。激战6昼夜,歼敌9个团1.2万余人,收复昌邑县城。3日,为了配合胶河战役,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十三纵队三十七师和三十八师包围了掖县城。翌日下午,全歼国民党整编第八师独立旅第五团、四十二旅运输营、国民党掖县县政府及还乡团和从粉子山前来增援的敌人,共2700余人,掖县城获得解放。4日,胶东地方部队收复栖霞县城。8日,收复牟平县城。胶河大捷标志着山东内线战场转入进攻阶段。11月2日,在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的强大攻势逼迫下,驻招远县城的国民党守军弃城逃窜,招远县城回到人民手中。8日,东线兵团收复平度县城,守敌国民党整编第五十四师一九八旅逃窜。上旬,国民党第五十四师从莱阳向海阳、石岛进犯,过五龙河时,被华东野战军十三纵队三十七师阻击,歼敌一个营。敌军窜向海阳城,十三纵队跟踪追击将其包围。敌军向十三纵队三十七师发动反击,企图突围;三十七师在东海独立团的配合下,把敌军击溃于海阳城下。随后,十三纵队向敌军展开了进攻。17日,国民党整编第八师一六六旅两个团,在海军配合下,向威海解放军古陌岭阵地发起进攻。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东海独立二团一营给予敌人重大杀伤后撤出阵地,国民党军队进人威海市区。26日,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攻克高密县城,全歼国民党整编第六十四师一五九旅四七七团及国民党高密县政府保安队、还乡团等2300余人。29日,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收复胶济路东段战略要地胶县城,守敌逃窜。12月4日至26日,华东野战军发起莱阳战役,经22天的激战,歼敌17000余人。12月11日,华东野战军第十三纵队解放海阳县城。1948年4月2日,山东兵团遵照中央军委和华东局的指示,以第九纵队和十三纵队一部及胶东、鲁中基干武装各一部发起潍县战役。8日,山东兵团完成对潍县外围守敌的分割和对潍县城的包围。9日,攻占飞机场,切断潍县城对外的陆空联系。18日,扫除外围工事。23日,攻城部队开始攻城。27日,攻克潍县城。经一个多月的围攻、战斗,于5月8日,战役结束,共歼敌4.6万余人,人民解放军伤亡7980人。潍县战役的胜利,割断了国民党军队在山东的两个主要战略据点(青岛和济南)之间的联系,使渤海、胶东、鲁中解放区连成一片。10月1 5日,人民解放军收复烟台。至此,胶东地区除青岛、即墨、长山岛、刘公岛外,已全部解放,人民解放军胜利地粉碎了国民党反动派的重点进攻。
1946年6月至1948年10月,国民党反动派在向胶东区发动的全面进攻和重点进攻的主要战场,都是在烟台市境内,国民党军队在1947年曾一度占领了烟台各县县城。烟台市各县军民积极支援胶东主力部队,先后发起了掖县粉子山战役、沙河战役、掖县保卫战、招远道头阻击战和莱阳战役,取得了保卫胶东解放区的伟大胜利,也为全国解放战争的胜利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掖县粉子山战役
1946年10月,胶济路东段国民党军队在侵占高密后,又组织第五十四军和第八军向平度、掖县方向大举进犯,企图打通烟潍公路。胶东部队于l1月1日和2日,在平度歼敌第五十四军2900余人。4日,国民党军第八军为了占领龙口、烟台、威海和其它海港,集中一零三师、一六六师、荣誉一师从潍县向掖县进犯。胶东军区西海部队沿途阻击,迟滞敌人前进。6日,敌军进至虎头崖、凤凰山一线。7日,胶东军区第五师、警备第三旅在掖县城西粉子山一带与国民党军第八军一零三师展开激战,战斗历时5天,击溃该师,全歼其三零九团,共毙、伤敌4800余人,击落飞机两架,缴获炮16门、机枪58挺。11日,胶东军区部队主动放弃掖县县城,并乘敌后空虚攻克了昌邑县城及据点6处。16日,新四军、山东军区首长通令嘉奖胶东军区平(度)掖(县)作战部队。在掖县粉子山战役中,西海独立一团一营二连坚守象山,8日至9日打退敌人多次进攻,最后全连仅剩7位战士,胜利完成守备任务。战后,胶东军区授予二连“象山连”的光荣称号。
为了支援粉子山战役,掖县共派出担架2100抬、大小车辆800多辆、驮骡500头、民工10500余人。掖南县民兵爆炸队配合主力,开展阵前爆炸活动,埋设地雷800余个,杀伤敌人670余人。招远、招北两县人民,也积极给予支援。派出担架1600抬、牲口600头、民工10060人,运送粮食6410万斤。招北县派出100多民兵和爆炸队开赴前线。招远县组织了爆炸队,从12月13日至17日晚,爆炸队在掖县玉皇顶、驻掖县城敌军操场等地,用地雷炸死、炸伤敌军42人。
沙河战役
1947年2月18日,国民党军第八军准备撤离掖县西援鲁南会战。19日,华东野战军第九纵二十七师、新五师和西海独立团在掖县沙河以西黑羊山、大曲家、驿塘、灰埠一带截击敌人。激战4天,全歼敌一六六师四九八团。在土山一带击溃增援新河的一零三师一部。此役,横扫掖县到新河间敌大小据点40余处,俘虏敌团长以下800余人,毙伤敌人3500余人,缴获迫击炮、六0炮21门、轻机枪105挺、重机枪13挺、冲锋枪150余支、步枪500余支,击毁飞机一架,汽车5辆。为支援沙河战役,掖县和掖南县共派出常备担架1000余抬,常备大车300余辆。
掖县保卫战1947年9月初,国民党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率20多万军队分3路进攻胶东解放区。胶东主力部队采取“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方针,布下了“口袋阵”。5日,华东野战军第十三纵队一一三团与西海军分区二团某部进入掖南县凤凰山阵地,西海独立团进入粉子山阵地,第九纵队于郭家店以南地区协同第十三纵队进行运动防御。9日,西海独立团移防庙山区杨家庄子、神水源一带。西海军分区二团某连于凤凰山执行狙击任务,全连指战员英勇作战,全部壮烈牺牲。第十三纵队第一一三团击退敌整编第八师一六六旅4次进攻,歼敌500余人,天黑退守粉子山阵地。13日,第一一三团完成狙击任务后归建,敌整编第八师进占掖县县城。同日,进攻掖南县柴棚、柳行的敌整编第二十五师,遭华东野战军第九纵队二十六师、二十七师痛击后,退缩招远县。10月3日夜10时,华东野战军第十三纵队打响解放掖县县城的战斗。战斗部署是第三十七师一零九团、一一零团担任主攻,由东门以北并肩突破,一一一团于城西包围牵制,第三十八师一一四团从东门以南突破,一一三团攻占粉子山、象山及8702高地,一一二团于城南八腊庙作预备队。激战至4日中午,全歼掖县城守敌2700余人,其中俘虏团长以下及还乡团、奸霸队员2260余人,击毙500余人,活捉国民党掖县县长赵光岳,缴获各种炮10门、炮弹4000发、长短枪1460支、子弹20万发、战马57匹、汽车16辆。从此,掖县、掖南县再无敌踪。解放掖县城战斗中,掖县、掖南县积极组织武工队、民兵和民工主动配合部队作战。为支援这次战役,仅掖县就派出担架1170抬、小车365辆、大车30辆、牲畜462头、民工10000余名。
道头阻击战
1947年9月18日,国民党军整编第八师一六六旅四九八团进犯招远县道头村,华东野战军第九纵队及第十三纵队一部奉命阻击。战斗从上午8时开始,经过1天的激战,打退敌人4次进攻。傍晚,将进犯之敌压入道头村内。晚8时,第九纵、十三纵战士向道头守敌发起了总攻。晚10时左右,与敌军展开激烈巷战。翌日凌晨,敌人大部被歼。此战,共毙敌1786名,缴获轻重机枪40余挺、其它武器、弹药及军用物品一大宗。为支援道头阻击战,招远、招北两县委组织武工队和群众,冒着敌人炮火运送弹药、抢救伤员。华山区中队战士积极参战,缴获枪支10支、弹药一宗。转山区组织480名民工,组成60副担架到火线抢救伤员。
莱阳攻击战
1947年11月,国民党军队在胶县、高密遭到我军沉重打击后,转向固守莱阳县城,以支撑其对烟台、威海、蓬莱等几个沿海县市的占领。此时莱阳县城驻有国民党军整编第五十四师第三十六旅的一个加强团约4000人,地方保安队约5000人。1947年12月,为歼灭胶东内地残敌,华东野战军第二、七、九、十三纵队,在许世友的指挥下,发起了莱阳战役。3日,作出攻打莱阳县城的战斗部署:第七纵队担任主攻;第二纵队布防水集一带,沿烟青公路两侧构筑阵地,阻敌增援;第九、第十三纵队分别集结在五龙河东、西两岸濯村、团旺以北地区,准备参加打援或待机投入攻城战斗。4日黄昏,第七纵队向驻守莱阳城的国民党军整编第五十四师之一零六团、一零八团一营和榴弹炮连、山炮连发起攻击。经过激烈战斗,到6日夜,第七纵队之二十师占领了南关,二十一师占领了东关,十九师插入西关,并攻占了莱阳城北马山、亭儿山。战至7日,莱阳城外围据点之敌人被全部扫清。8日,占领莱阳城四关。9日凌晨,在密集的炮火掩护下,攻城部队勇猛扑向城垣。黎明,第七纵队部队首先由南门以东突破,冲人城内。敌一零六团团长率其残部退入城隍庙核心阵地,负隅顽抗。第七纵队先后对城隍庙核心阵地发动了两次攻击,但因城隍庙工事复杂,火力凶猛,攻击未能奏效。为了加强攻城力量,迅速歼灭残敌,第七纵队撤出阵地,改任打援任务,由第十三纵队三十七师担任攻打守敌最后据点的任务。12日晚,第十三纵队三十七师在师长高锐的率领下向城隍庙发起攻击。13日晚11时,除小部分敌人从西北角潜逃外,其余全部被歼,我军解放莱阳城。当华东野战军攻击莱阳城的战斗展开后,国民党急忙抽调8个旅,由青岛经灵山分批北援。其第一梯队4个旅于6日开始北犯,到水集时遭华野第二纵队和西海军分区部队迎头痛击。13日,莱阳城战斗结束,其第一梯队继续向东推进,妄图重新占领莱阳城。14日,东线兵团调整部署,以第十三纵队在莱阳城西将军顶修筑工事,正面阻击敌人,第七纵队迂回到敌后,切断敌人退路。19日,阻击战打响,第九、第十三纵队先后击退敌整编第五十四师十余次进攻。经7昼夜激战,26日敌军败退青岛。莱阳城攻坚战和将军顶阻击战,共歼敌17000余人,其中俘敌7000人。在此次战斗中,解放军还截获配合国民党军作战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吉普车1辆,毙伤俘美军5人。
解放烟台
解放烟台是一场特殊的战斗,国民党在这里统治一年之久,又有重兵防守。必须采取内外配合,公开斗争和秘密斗争、群众斗争和军事打击相结合的方式进行。1947年10月1日,国民党军整编第二十五师沿烟青公路北犯,占领烟台。国民党军整编第八师沿烟潍公路东犯,先占据福山县城,后又进占烟台。早在国民党军队占领烟台之前,中共烟台工委、市政府等机关于9月底有计划地撤离了市区,转入附近农村坚持斗争。留在市内的中共党员和地下工作者,在烟台工委的领导下,机动灵活地把公开斗争和隐蔽斗争结合起来,开展瓦解、策反敌军,搜集传送情报,组织群众进行反迫害、反抓兵、抗捐抗税和护厂护港的斗争。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组织卫生工人大罢工。1947年11月,由于烟台国民党当局肆意扣发和减发广大卫生工人的工资,使其无法维持正常的生活,他们经过秘密组织发动,于11月中旬开始,举行了全市性的大罢工,强烈要求烟台国民党当局提高卫生工人的地位,发还被扣的工资。烟台国民党当局开始不予理睬,继而进行威胁恫吓。但卫生工人毫无畏惧,拒不复工,罢工时间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使烟台市区到处粪便四溢、垃圾成山,臭气熏天,变成一座“臭城”。就连国民党《烟台新报》,也不得不在1947年11月30日以《黄金遍地无人问》的大字标题刊登消息,公开廉价拍卖存留在街头上的60多万斤粪便。国民党烟台当局十分狼狈,在广大卫生工人的坚决斗争面前,不得不答应工人们提出的要求。这次卫生工人大罢工的胜利,给占领烟台不久的国民党当局当头一棒,也鼓舞了烟台群众的斗志。1948年4月,国民党军队在烟台海港抓走40名码头工人去兵,并枪杀了一名反抗的码头工人。这一事件,激起了广大码头工人和全市人民的义愤。中共烟台工委经过发动,组织了1000余名码头工人家属走上街头游行示威,抗议迫害码头工人,要求释放被抓工人,惩治枪杀工人的凶手。示威群众,不仅包围了国民党海员党部,冲开大门痛打海员党部书记长,还在街上拦截了国民党军整编第八师师长李弥的汽车。迫使李弥当场答复释放全部被抓的码头工人,斗争取得了完全的胜利。1948年10月初,中国人民解放军胶东部队在解放了烟台周围县城后,不断向烟台市区压缩进攻。10月7日,胶东军区组织烟台、东海、北海3个独立团和福山、牟平、牙前3县独立营在地方武装配合下,一举解放了福山县城。10日,新华社发布消息指出:“敌人逃离福山是逃离烟台的第一步,福山的收复是我军解放济南的发展。”福山县城解放后,烟台国民党守军惊恐万状,国民党烟台市长延珍卿带其部下弃城逃往青岛。14日晨,胶东军区攻城部队发起攻击,迅速收复烟台市郊的凤凰山、马山、峰山、篆山等重要据点。市内国民党军队惧被全歼,于15日乘船逃往葫芦岛,烟台市重获解放。
另外,1947年九、十月间,在国民党军队占领烟台时,各县的还乡团也跟着回到了各县,进行疯狂地反攻倒算。烟台各县的还乡团,是国民党反动派收罗一些从胶东解放区逃往青岛、即墨敌占区的地主、恶霸、地痞流氓组成的反动武装。他们在国民党军队的庇护下,向翻身农民进行疯狂的阶级报复,大肆进行反攻倒算,奸淫烧杀,作恶多端。地主还乡团在残害革命干部和人民群众时,用尽了活埋、刀砍、铁锨劈、铡刀铡、烙铁烙和挖眼、扒心等卑劣手段,其心肠之狠毒、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令人发指。在莱阳县,以国民党莱阳县长葛子明为首的还乡团,从9月至11月在三个月中,杀害共产党员、干部和群众竟达3000多名。在黄县和龙口,从青岛返回的还乡团担任了国民党反动政权的区长、乡长,与地主恶霸相勾结,大肆捕捉、残杀干部和群众。国民党区长张子善一次就杀害了农救会长、村长、村团长、儿童团长7名,还抛尸井内,再填上石头。他先后杀害干部、群众19名。国民党乡长孟庆蔚带领乡丁捉去干部和积极分子40余名,或打死或打成终身残废。乡长王衍藩在打残干部之后,还要开膛扒心。据不完全统计,还乡团在黄县的72天中,共杀害干部和群众95名。在招远县,1947年9月至10月,招远还乡团在国民党军队占领的42天中,仅在招远县城就杀害干部、群众173名,捕捉群众392名,拆毁房屋300余间。在招远城东,还乡团一次就杀害干部、群众40余名。在福山县,1947年10月,国民党军队占领期间,还乡团先后制造了“杜家崖惨案”和“楮家疃惨案”,杀害干部和群众48名,他们甚至连两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在烟台,还乡团在国民党军队的庇护下,不仅打击、迫害党员干部和革命群众,还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大花鞋惨案”。1947年10月11日前后,在国民党牟平县警察局的配合下,国民党烟台东乡区区长赵恒山等人,带领一股由烟台东郊的恶霸地主和保长为骨干组成的还乡团,杀气腾腾地逼近金沟寨、前七夼、后七夼、迟家、樗岚和崆峒岛等村,大肆进行报复。他们进入这些村庄后,根据各村地主恶霸分子和坏人的密告,分批杀害各村的共产党员、革命干部、烈军属和群众。仅金沟寨一村,被列入捕杀名单的人数,即达103名之多。
在敌人的大肆搜捕中,许多未来得及转移的共产党员、革命干部和群众,落入魔掌。敌人对抓到的人,逐个进行酷刑拷打,许多人臂折背断,筋骨重残,惨不忍睹。10月17日晚9时左右,还乡团头目经过密谋后,将在金沟寨等村抓到的15名共产党员和17名干部、群众,押送到金沟寨东海岸的龙王庙周围,将他们扒光衣服,装进麻袋,用后七夼村的一只酷似女人绣鞋的红色木船,俗称“大花鞋”木船,秘密运至深海,抛入水中,活活将他们淹死。
第二节 贯彻中央《五四指示》,开展土地改革运动
在抗战期间,胶东的老解放区已进行了减租减息运动。19 4 5年8月抗日战争胜利后,胶东区党委即遵照党中央和华东局的指示,在全区开展了反奸诉苦和减租减息运动,开始着手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全区有400余万亩土地分给了无地和少地的农民。随着反奸清算和减租减息运动的深入发展,各地农民对解决土地问题的要求日益迫切。1 9 4 6年5月4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清算、减租及土地问题的指示》(即《五四指示》),决定将抗战以来的减租减息政策,转变为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政策。指示强调指出:“各级党委必须明确认识,解决解放区的土地问题,是我党目前最基本的历史任务,是目前一切工作的最基本环节。必须以极大的决心和努力,放手发动与领导目前的群众运动来完成这一历史任务”。《五四指示》的基本精神,是支持和引导广大农民群众,采取适当方法,让地主阶级剥削农民的土地重新回到农民手中。限于当时的历史条件,国共关系尚未破裂,全面内战尚未爆发,为了争取更多的人参加反对蒋介石集团独裁、内战的斗争,《五四指示》还没有提出无偿没收一般地主的土地分配给农民的政策。指示指出,解决土地问题的方式不是无条件地没收一切地主的土地,而是除没收和分配极少数大汉奸的土地外,主要通过清算、减租及献田等方式,使农民从地主手中获得土地;对待一般富农、中小地主与对待大地主、土豪劣绅、恶霸应有所区别,必须坚决团结中农,决不可侵犯中农利益。在运动中一般不变动富农的土地,对那些曾与我们合作的开明绅士和中小地主,应谨慎处理,适当照顾。这一指示的发出,标志着解放区土地改革的正式开始。
为了贯彻中央《五四指示》和华东局高干会议精神,7月,胶东区党委在莱阳城东吴格庄召开县委书记、县长和各救会会长会议,认真学习讨论了中央《五四指示》和华东局会议精神,对如何贯彻执行《五四指示》作了部署。会议进行了20多天。会上,区党委书记林浩作了《关于当前国际国内形势》的报告;区党委副书记金明发表了《如何贯彻“五四”指示》的讲话;各救总会会长张修己作了《如何深入地大胆放手发动群众》的报告。8月,各级党委深入发动群众,组织无地少地的贫苦农民开展诉苦、算账、对比活动,使广大农民认识到封建剥削制度的罪恶和搞好土地改革的重大意义,进一步提高了贫苦群众的阶级觉悟。9月,全区土改运动形成高潮。
烟台市各县积极响应中共中央的号召,发动群众开展了土地改革运动。1946年7月份,黄县、龙口、海阳、掖县、掖南、招远、招北等县首批开始进行土改。8月份,牟平县开始进行土改。烟台市各县土改运动的全部过程,都是在反对国民党军队的进攻中进行的,与支前、参军及发展生产等任务,紧密交织在一起。
1946年7月,胶东区党委在莱阳城东吴格庄召开会议,部署土地改革工作后,北海地委与黄县县委共同组成土改工作队,由地委书记任队长,到城北遇家村和单家村进行试点。试点工作的步骤是:一是宣传发动群众,建立农会。主要是宣传上级指示精神,对农民进行土地还家教育,组织农民与地主富农算“谁养活谁”的账,从而使农民认识到封建剥削制度的罪恶。在进行阶级教育中,配合演出了话剧《白毛女》。在觉悟提高的基础上建立农会,在农会领导下,召开斗争大会,斗争地主。二是依据党的政策没收地主多余的土地、房屋、牲畜、农具和粮食,征收富农多余的土地,分给无地少地的农民。8月下旬试点工作结束,北海地委在单家村召开了各县县委书记、县长、各救会长会议,推广了试点经验。9月,黄县普遍开展土地改革运动,10月下旬至11月上旬形成土改高潮。11月底,黄县的土改运动基本结束。黄县、龙口的土改运动,主要经历了三个步骤,即宣传发动、说理斗争、分配果实。第一步,宣传发动。土改运动开展之初,由于受战争形势和传统的法权和道德观念影响,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为了打开局面,县委、县政府通过各种渠道,运用多种形式,积极广泛地宣传党的土改政策的具体规定及其正义性、合法性。一是召开县区两级干部会议,提高认识,统一思想。使县、区两级干部弄清土改的目的、意义、具体政策及做法。二是召开全县名流士绅会议,宣传党的土改政策,争取他们支持农民的正当要求。三是通过张贴标语、散发传单、广播、黑板报等形式,广造土改舆论。并以区为单位举办村干部和贫雇农积极分子土改训练班,培养运动骨干。第二步,开展说理斗争。10月初,在广泛宣传发动的基础上,县委、政府抽调大批县区干部驻点包片,深入到村,带领群众开展诉苦、刨穷根、算账对比的活动,澄清群众的模糊认识,激发群众的阶级感情,提高土改斗争的勇气和自觉性。第三步,分配土改果实。11月4日,中共黄县县委发出《关于斗争处理的指示》。明确指出:(一)在处理斗争果实中,要对群众进行“互助互让”和“有地大家种,大家齐翻身”的教育,克服自私自利思想,树立天下农民是一家的集体主义思想。(二)在分配处理斗争果实中,要根据“耕者有其田”的要求,公平合理的对待群众、干部和军工烈属。(三)成立以贫苦农民占绝对优势的“土地分配委员会”,以加强对土地分配工作的领导。到11月底,黄县土改运动基本结束。在土改中,全县共向地主要回土地232万亩,房屋4000余间。龙口特区(市)也在下半年开展了土地改革运动,向地主要回土地1937亩,房屋260间。
其它各县的基本做法,也大体相同。7月,海阳县委组织工作队深入各村,发动贫雇农向地主、富农进行说理算账斗争,清算出土地2.88万亩、山峦2847亩、房屋1100间,分给无地无房、少地少房农民。掖县县委和掖南县委分别在掖县城和马驿村召开县、区干部会议,传达贯彻中共中央《五四指示》和胶东区党委莱阳会议精神,推行土地改革政策。会上,很多剥削家庭出身的干部纷纷表态要动员家庭献田。会后,土地改革运动在两县迅速展开。招远、招北县委分别在招远城和杜家村召开了分区委书记、区长、各救会长、农救会长及全体干部会议,历时1个月,传达、学习、贯彻《五四指示》,培训土改工作干部,具体部署两县土改工作。会后,各分区委也召开了村指导员、村长、农救会长会议,历时lO天左右。9月,两县土改运动逐步展开。县委抽调县直机关大批干部组成工作组,奔赴运动第一线,深入到户,组织农民开展诉苦算账活动。各村在村党支部和农会的领导下,普遍召开了斗争大会。10月,两县土改运动进入高潮。至12月,两县土改运动基本结束。据招远县统计,全县地主、富农共拿出土地5.03万亩、山岚1.21万亩。
1946年8月下旬,中共华东局根据中共中央指示,在总结各地试点经验基础上召开了土地会议。会议结合山东解放区土改情况,反复讨论,具体制定了华东地区土改的原则、政策、方法和步骤,于9月1日发出《关于彻底实现土地改革的指示》(简称《九一指示》),要求在年底以前全部或大部完成土地改革。
《九一指示》的主要内容是通过没收、清算、献田等方法,实现“耕者有其田”;并对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方法、分配土地的步骤等作了规定;还强调根据不同地区、不同情况确定工作的先后顺序。《九一指示》要求,在土地问题已经解决的地区,应充分注意发展与巩固农会和民兵组织,发展党的组织,培养和提拔群众干部,改造区乡政权,支前扩军;在已经清算而未彻底解决土地问题的地区,应迅速清理、分配斗争果实,建立各类群众组织,支援前线与补充兵源;在所有实行土改的地区,应迅速全力进行土改,发动群众支前扩军;在临战区和边沿区,一般不发动进行土改,减租减息亦应谨慎办事。
9月10日,胶东区行政公署就贯彻执行《九一指示》作了具体规定:民主政府要坚决支持农民从地主手中获得土地的正当要求和正义行动,在群众运动中决不能侵犯中农的土地;一般不变动富农土地;对中小地主的生活应予适当的照顾。同时,还规定了解决农民土地问题的具体办法。10月8日,胶东区党委机关报《大众报》发表了《行动起来,坚决实现耕者有其田》的社论,强调土地改革的主要对象是那些代表封建势力的大汉奸、大恶霸和大地主、土豪劣绅,对他们要坚决进行斗争。对一般中小地主则应采取调解、仲裁与献田等方式解决土地问题。根据胶东区党委和胶东区行政公署的具体指示,烟台市各县在《九一指示》之后,又掀起了土改运动的新高潮。
1946年9月,蓬莱县委召开县、区干部扩大会议,认真学习中共中央《五四指示》、中共胶东区委关于土地改革的方针政策等,并制定出《关于执行中央五四指示的几个意见》。10月,各区培训积极分子,对l至2个村进行试点。11月,土地改革运动在全县全面展开。10月13日,莱东县委、县政府,根据中共华东局《九一指示》和胶东区党委10月指示精神,在西亭山村召开了由城关、望石、唐河、小平、白龙5个区5000多名群众参加的对大地主的说理斗争大会。会上50多名佃户伸冤诉苦,揭露了大地主重租高利盘剥、敲诈勒索、霸占房田的罪行。会后将大地主王仁斋、王少甫9000多亩耕地和山岚、300多间房子分给了农民。10月,长山岛特区工委在玉石区4个村进行了土改试点工作,在提高认识明确政策的基础上,全区开展了土地改革运动。经过土改,斗争了66户地主、118户富农,没收和接管地主富农献出的土地2627亩,除留作公田173亩外,全部分给了贫雇农和部分少地中农,平均每户分得土地2.64亩。并将封建船主、渔霸的船网大部分没收,分给了贫苦渔民。
福山县的土改运动开始于8月份,当时中共福山县委组织工作队在芝阳山区和奇章区进行土改试点。《九一指示》发表后,福山县委于10月23日,召开了分区委书记、区长、各救会长和县直机关各部门负责人参加的联席会议,进一步作了部署和发动。10月底,在全县全面展开了土地改革运动。福山县的土地改革运动,首先从翻身大检查和伸冤诉苦入手,对地主进行说理算账斗争,迫使地主拿出若干土地、粮食分给农民;对军、工、烈属中的中小地主和富农,则动员其献出多于本村人均土地数的土地;对敌伪的“公田”和大汉奸的土地、地主隐匿的“黑地”一律没收,归农民所有。到12月,全县土地改革取得重大成果。全县共分配胜利果实2613.16万元(北海币),粮食35.24万斤,土地6987亩,房屋2031间,山岚747亩,大牲畜116头。土地改革运动的开展,推动了青年积极参军的高潮。从6月至12月,全县先后有1500余名青年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牟平县的土地改革运动也是在10月份全面展开。10月10日,牟平县委召开了县、区干部会议,检查前段的土改工作情况,要求打破机械的阶段论,克服自满思想,积极推动土改运动的发展。在土地分配中,土地分配委员会应严格掌握标准,制定分配方案,经大会通过张榜公布,然后进行丈量土地、立界石和写契约。由于按政策进行公平、合理分配,得到了群众的拥护。到11月25日,牟平县土改运动基本完成。
牙前县的土改运动开始于9月份。中共牙前县委自9月贯彻中共中央《五四指示》和华东局《九一指示》以来,在反对内战的同时,抓紧进行土改工作。10月,经过1个多月的工作,土地改革取得巨大成绩:全县252户地主献田9313亩,173户富农献田2190亩,其他献田285亩,加之公田、学田、庙田、社田、祭田等6671亩,共计18459亩。将其中的13389亩分给了缺地少田的农民,其中中农1622户、78831人,分地3883亩;贫农3472户、15489人,分地8709亩;赤贫177户、618人,分地797亩。同时还按政策分配了山岚12533亩、草场446亩、场园478亩、房屋1923间和大牲畜、粮食、现金等。莱东、五龙县的土改运动,由于贯彻了中央《五四指示》和华东局的《九一指示》进展顺利。到年底,大部分区基本完成了土改任务。两县贫苦农民共分得土地37000余亩,房屋3000多间,粮食139万斤,大牲畜600余头。
烟台市各县的土地改革运动,由于贯彻了中共中央的方针、政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废除了封建剥削的土地制度,搬掉了压在农民身上的一座大山,使广大农民政治上翻了身,获得了自由、平等和当家作主的权利;而土地改革又激发了广大农民革命和生产的积极性,有力地支援了解放战争,促进了烟台市农业、副业和整个经济的发展。
1946年12月2 6日,胶东区党委召开地县委书记会议,对半年来的土改工作进行了总结。指出,自贯彻中共华东局《九一指示》后,全区农民在土改中获得土地9 0多万亩,建立党支部1 4 8 8个,发展党员4.1万余人,消灭党员空白村10 8 4余个。胶东人民分得土地之后,在“反蒋、保田、保家乡”口号的推动下,积极参军、支前,全区参战民工达到1 1.4万人次,有5.6万名优秀青年参加了人民解放军。
第三节 贯彻华东局指示,开展土改复查运动
1947年2月至12月,烟台市各县在前段土改的基础上,根据中共华东局的指示,又开展了大规模的土改复查运动。烟台的土改复查运动,大体上分为两个阶段:2月至6月为第一阶段,7月至12月为第二阶段。
土改复查第一阶段,即贯彻华东局《二二一指示》、纠正所谓干部的“富农路线”阶段。1 9 4 7年2月2 1日,中共中央华东局发出了《关于目前贯彻土地改革、土地复查并突出春耕的指示》(简称《二二一指示》。《指示》在肯定前段土改取得重大成绩的基础上,指出了土改中存在“不彻底、不全面,在土地分配问题上存在着不公平与脱离群众的富农路线倾向”。因此,“必须继续贯彻土地改革和消灭空白地区,必须迅速采取填平补齐或其他较好的公平合理办法,纠正土地分配中富农路线倾向和消灭赤贫现象”。还特别指出,土地改革和土改复查是发动人民积极参加自卫战争和开展生产运动的中心环节。《二二一指示》虽然继续坚持了《五四指示》和《九一指示》的正确原则,但把土改中存在的某些缺点夸大为“富农路线”倾向,从而使已存在的“左”的倾向继续发展,使土改的一些正确原则和规定,难以全面贯彻执行。4月2 9日,胶东区党委书记林浩和副书记金明就土改复查工作联名写信给各地委,指出:由于领导在思想上对复查的严重性、存在的困难与贯彻的规律及其有利条件估计不足,因此造成了工作上的被动局面。重申土改复查的中心问题是摧垮封建势力,土改复查的重点是封建势力强大的地区、土改运动没有开展的地区和土改成效不大的地区。同时提出要解决部分干部在土地分配中多占地和占好地的问题。在华东局指示的指导下,烟台市各县的土改复查运动逐步开展起来。
黄县土改复查的第一阶段是从3月至5月底。 3月中旬,黄县县委、县政府根据上级指示,召开了各分区委书记会议,部署了土改复查工作,提出了首先纠正“富农路线”问题。但是,由于广大干部对所谓纠正“富农路线”存有抵触情绪,直到4月中旬,除城东区、黄水区有几个村子有所行动之外,全县绝大多数村庄的土改复查工作仍停留在口头上。县委、县政府接连多次召开县、区、村干部会议,并越来越突出地强调,纠正“富农路线”是开展复查工作的关键,要求县、区、村三级干部人人反省,个个检查自身的“富农路线”问题,退出多得及低价购买的土改斗争果实。为落实这一要求,4月18日,县委召开了县、区两级干部扩大会议,传达了北海地委关于全面开展土改复查的指示,县区主要领导干部带头检查自己的“富农路线”问题,多数一般干部也作了检查。会后,县、区干部驻点包片,深入农村,领导村干部纠正“富农路线”。其间,由于不少县、区干部站在广大村干部的对立面,胁迫村干部检查交代问题,退出不应得的果实,致使村干部中较普遍地产生抵触情绪,撂挑子不干工作,造成县区干部与村干部的严重对立。
土改复查第二阶段,即贯彻华东局《七七指示》,“填平补齐,贫雇农大翻身”阶段。1947年7月7日,华东局发出了《关于山东土改复查的新指示》(简称《七七指示》)。《七七指示》认为,去年华东局发出的《九一指示》“犯了原则上的错误”。主要表现在土改方针上的“非阶级路线(富农路线)”、执行方法上的“非群众路线(限制群众斗争)”,以及“领导上的自满自足”。新指示要求:彻底清算地主的全部土地与富农的多余土地,“彻底克服富农路线,消灭封建残余”。为此,要将地主的全部土地、山场、水塘及牲口、农具、房屋、家具、粮食等完全清算出来交给农会统一分配;土豪劣绅、恶霸、反动地主及群众所痛恨者,其本人不分给土地,其家属不反动者,在农会同意下可分给一定土地;富农除出租土地全部拿出外,其自耕地可清算出一部分,以抵偿其过去的剥削债务,其牲口、农具亦可清出一部分;城市工商业者属于土豪劣绅、恶霸、反动分子及为群众所痛恨者,亦可清算还债。土地分配办法的原则是“中间不动两头平”,即贫雇农与地主、旧富农平分土地。同时还规定,实施新指示应根据90%的农民的意见行事,如果党的规定与90%的农民的要求不符合时,则应修改党的规定。复查要经过严重的阶级斗争,并要重新组织农会,土改复查时大权必须交给90%的农民等。《七七指示》发出后,各地根据华东局指示:执行大权必须交给9 0%的农民,“一切权力归农会”,党支部要无条件地支持贫雇农意见,重新进行了发动和部署。莱阳县委首先召开了万人农会代表大会,进行大发动,提出要实行“中间不动,两头打乱”的方针,从经济上、政治上、组织上消灭地主阶级,让广大农民从地主手里夺回土地、房屋、牲畜、农具和粮食。胶东区党委为了贯彻华东局《七七指示》,于7月中旬,在莱阳县小店村召开了全区各地委委员参加的干部会议。会上,华东局负责同志不负责任的批评了胶东区党委在土改运动中存在的“右倾”错误,肯定了莱阳县斗地主、打恶霸的经验。会上,胶东区党委书记林浩虽然表示了不同意见,但未能阻止“左”倾错误的发展。7月3 1日,胶东区行政公署为贯彻华东局《七七指示》专门发布了布告,要求:(一)在群众翻身运动中,一切经过农会民主讨论通过的决议,各级政府应坚决予以支持;(二)各级政府和政权干部,应保护农民的利益,严厉制裁向农民反攻倒算的地主;(三)属于地主恶霸的军工烈属,为群众所痛恨者,应听从农会处理,军工烈属在分果实时享受与他人同等权利,不准特殊;(四)所有公田,不论何种形式,亦应交农会处理。8月23日,胶东区党委又向全体党员干部发出一封信,指出:自贯彻华东局《七七指示》后,我区各地的土改复查运动已呈现出一派新面目,胶东区党委认为完成以上任务,必须彻底消灭封建势力,建设农民自己的政权;必须克服干部的非阶级观点、非群众路线和包办代替等障碍,坚决走群众路线,依靠群众把运动搞好。由于强行贯彻《七七指示》,胶东区的土改复查运动在原本已经“左”倾的基础上,出现了更为严重的“左”倾错误。有的县提出“搬石头”的口号,将坚持《五四指示》和所谓成份不纯的干部视为“绊脚石”搬掉;并派出大量干部到各村实行“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做法,不分情况的在各村发动斗“地主”、打“恶霸”。在“贫雇农说了算”、“一切大权交农会”的影响下,打击面逐步扩大,打、押、杀的事件普遍发生。在华东局《七七指示》的指导下,烟台市各县土改复查运动第二阶段在一片反“右倾”声中,普遍开展起来了。
继黄县之后,海阳、蓬莱、长山岛、掖县、掖南、招远、招北、莱东和莱阳等县,也都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土改复查。7月,海阳县开始在全县开展土改复查工作。至10月底,共计批斗地主801户、富农866户、特务155人、恶霸20人,没收土地29万余亩、房屋9000余间、山峦3.5万亩、粮食26.2万斤,大牲畜3771头、银元26316元、金银15727两。由于受“左”的错误影响,运动中犯了扩大化错误,侵犯了部分中农的利益,出现了乱打、乱杀的现象。7月8日至17日,蓬莱县委召开6000人参加的农民代表大会,发动在全县进行土改复查运动。至7月底,全县初步树立了贫雇农的领导优势,239个村成立了新农会,斗争1452人,打死斗争对象120人,挖出特务55人。如此“左”的做法,竟被华东局批评为右倾。8月,蓬莱县委改变了原先提出的一些正确的政策,强调要彻底克服“富农路线”问题,又出现了更为严重的乱打、乱杀现象。12月3日,根据胶东区党委的指示精神,蓬莱县土改复查运动停止。至此,全县共有621个村、55243户、13.8万人参加了土改复查运动;斗争果实是复查出土地14.1万亩,粮食730万斤,房屋4.54万间,牲口5015头,农具12.5万件,衣服36.8万件,黄金711两,白银2.3万两,银元30581元,北海币2794万元,其他物资折价8.72亿元。有35317户、14.2万人分到斗争果实。在长山岛,7月上旬,长山岛特区工委召开会议,在各村成立贫雇农小组,并把权力交给他们。从下旬开始,各区普遍召开贫雇农大会,批判“富农思想”,“改造各级领导”。 8月运动进入高潮。在运动中,斗争了封建渔霸、地主、富农,也斗争了一部分中农,没收了他们的船、网、土地和房屋,分给了贫苦群众,同时处死了一批斗争对象。
掖县、掖南县的土改复查,7月至8月进入新阶段。 7月至8月,掖县、掖南两县先后召开各村贫雇农代表大会,县、区、村3级干部会等各种会议,贯彻华东局、西海地委近期关于土改复查的指示。主要精神是“革面洗心”、批判前段土改运动中的“右倾错误”。会议之后,两县土改复查运动进入一个新阶段。这一阶段,学习了外地区“贫雇农打天下坐天下”、“搬石头”、“一切大权归农会”等“左”的做法,一度出现了放弃党的领导,非贫雇农出身的干部遭受批判,群众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中农利益受到侵害,统战对象被斗争或关押,地主被扫地出门和随便杀人等问题。12月,西海地委发出《关于纠正土改违政的通知》,对土改复查中产生的问题开始进行纠正,但对所谓干部的“富农路线”的错误批判,仍然没有停止。就是如此这样的“左”倾,掖县县委和掖南县委的领导仍然被作为“右倾”的典型受到批评。招远、招北两县的土改复查是在北海地委召开会议之后又重新开展起来的。招远县于7月5日开始,普遍地封了地主、恶霸家的门,这次封门的面比较宽,斗争形势也很猛,全县在十几天内就把对地主富农的斗争基本搞完。运动中乱打乱扫地出门的现象不断发生。招北县土改复查开始后,县委继续放权,竟然宣布“杀人,群众自己说了算,不用经县批准”。8月4日,在招北县委驻地杜家村召开了全县农民清算封建势力万人祝捷大会。会议历时5天。会上,县委首先带头公审枪毙了8个地主、恶霸分子,并成立县农民联合会,再次向农会交权。会后,各区都仿照县万人大会的做法,召开了类似的大会,各村也相继行动。
莱东县在土改复查中,是执行“左”倾错误政策比较严重的县,也是唯一受到华东局负责人表扬的县。7月7日,莱东县委召开县、区扩大干部会议,传达贯彻华东局指示,开展以“填平补齐大翻身”为基本内容的复查运动。县委提出:(一)区委、村支部必须彻底清算富农路线错误倾向;(二)从经济上、政治上、组织上消灭地主阶级,广大群众有权没收掌握在封建地主阶级手里的一切土地、房屋、牲畜、农具、粮食;(三)以贫雇农为骨干,彻底改组农会,党支部要无条件地支持贫雇农的意见,一切权利归农会;(四)分配果实要经过民主讨论,防止新的“富农路线”产生。县政府也发出布告,对向农会交权作了具体规定:(一)在土改复查期间,任何人的土地、房屋、山岚、草场不得私自买卖,特别是封建地主恶霸,为逃避清算,假典、假卖及一切隐藏土地资财,转让产权的各种方式,均视为无效;(二)在土改复查期间,农会有权处理一切问题,地主与群众发生任何纠纷,均交农会自行处理;(三)凡是农会通过的决议,各级政府应承认有效,并予以保障,区、村政府不得接受与处理地主控诉之案件。12日,莱东县农会向全县贫雇农发出一封指示信,指出各村农会要掌握全村所有武器,镇压汉奸、恶霸,保卫大翻身运动。要求各区、村干部无条件支持贫雇农的正义要求,清算“富农路线”的错误,帮助贫雇农解决土地问题。15日,莱东县政府对各级武装人员发布了《关于开展填平补齐大翻身运动的训令》,再次指示:“坚决消灭地主阶级”,“满足贫雇农需要土地的要求是全县党政军民的中心任务”。命令各级武装组织协助农会镇压和逮捕任何阻挠运动及阴谋破坏分子;如果有的武装人员干涉群众运动,各部队均有权武装逮捕和交群众处理;在武装机构内部,若是有人直接或间接同情支持地主、对抗土改复查,对其必须开展尖锐的斗争,不得姑息。至此,莱东县土改复查的领导权由各级党组织转到了各级农会手中。8月,华东局在莱阳县小店村召开了有胶东区各海区地委委员和县委书记参加的干部会议。会上华东局领导人肯定了莱东县土改复查中“左”的做法;批评了胶东区党委在领导运动中的右倾。此后,莱东县委又提出“搬石头”的口号,将坚持《五四指示》和所谓成分不纯的干部视为“绊脚石”搬掉,并派出大量干部到各村,实行“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做法,不分情况地村村发动“斗地主”、“打恶霸”。在“贫雇农说了算”、“一切大权交农会”的口号的鼓动下,打击面逐步扩大,乱打、乱抓、乱杀的现象较为普遍,伤害了一批干部和群众。莱阳县土改复查中“左”的错误也是比较严重的。8月14日,莱阳县委在李格庄召开县、区干部扩大会议,贯彻上级深入复查、深挖浮财的指示。会议竟决定把杀人权交给贫雇农团,要迅速发动群众,掀起斗地主、打恶霸,深挖浮财的高潮。到23日,全县80%的贫雇农、中农被发动起来,卷入了斗地主打恶霸之中。这一阶段共斗争地主、富农1500余人次,没收地富土地1.50万余亩,关押地主3025户,打死61人,扫地出门1100户,挖出的浮财(仅四、六、七区统计)有:珠子209个,黄金4.8两,白银8547两,铜元总重1.82万斤。斗争中一些对革命有功的军工烈属也被扫地出门,有的甚至遭到毒打和杀害。至此,莱阳县在土改复查运动中的“左”倾错误达到极点。
莱阳、莱东县在土改复查中的“左”倾错误,直到1948年10月才开始纠正。1947年11月,华东局发出了《关于暂停土改及禁止乱杀的指示》,开始纠正土改复查“左”的错误倾向。12月17日,莱东县委根据华东局指示,向各区委发出通知,严告各区土改复查一律停止,特别是禁止乱打、乱杀的现象发生。通知规定:今后杀人一定要经县委批准。不经批准而杀人者,要予以偿命,负责干部要受到一定处分。1948年3月,莱东县委代理书记于明调离,副书记黄立夫接任书记。10月31日至11月14日,莱东县委在鹤山村召开了县、区扩大干部会议。会上,县委传达了中共中央“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有步骤有区别地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发展农业生产”的总路线、总任务,肯定了土改运动的成绩,黄立夫代表县委检讨了土改复查运动中执行“左”倾路线的错误。与会者对县委执行“左”倾错误路线提出了批评意见。与此同时,县、区干部普遍地进行了自我批评,清除了思想中“左”的错误影响。
胶东区土改复查运动中出现的严重“左”倾错误,完全是饶漱石等华东局领导人造成的。然而,饶漱石等人并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华东局反而于1 9 4 8年1月1日至2月1 7日,在五莲县大茅庄专门召开了关于胶东区的土地会议。会议在铙漱石的主持下,批判了胶东区所谓党内组织不纯和土改中的“富农路线”、“宗派主义”的错误。会后,又错误地批判了胶东区党委书记林浩①同志,调离了林浩和胶东区其他一些领导同志的工作。华东局扩大会议还形成了《关于克服党内无纪律无政府状态加强纪律性的决议》,对林浩同志进行了不公正的处理。
1948年夏季,胶东区党委召开地委、县委会议,学习贯彻中共中央1947年12月在陕北召开的十二月会议精神和《中国土地法大纲》,重新对胶东区土改工作进行总结,特别是对土改复查中的“左”倾错误进行了批评。至此,全区土改复查中危害极大的“左”倾错误才得以纠正。
---①1986年3月.中共中央批复,同意山东省委1985年12月写出的《关于黎玉、林浩同志申诉问题的复议报告》,撤销1948年华东局扩大会议《关于克服党内无纪律无政府状态加强纪律性的决议》中对黎玉、林浩同志所做的结论部分,恢复政治名誉。
第四节 各县开展“三查三整”整党运动
1947年10月至1948年7月,烟台市各县党组织根据中共华东局的指示,开展了以“三查三整”为内容的整党运动。
解放战争时,胶东地区党的组织得到了迅速发展。据1946年底15个县统计,半年内就发展党员41606人,建立支部1488个,消灭党员空白村1084个。经过严峻的革命战争锻炼,党的队伍状况总的来说是好的。但在战争和土改激烈进行的条件下,许多党组织特别是农村基层党组织中,思想作风不正、成分不纯等问题也明显地暴露出来。例如,有些党员的阶级观点模糊,不能坚决执行党的土改政策,在斗争中发生动摇,甚至包庇和袒护地主、富农分子;有的党员利用职权侵占群众利益,多分土地和资财;有的干部官僚主义严重,强迫命令,脱离群众;也有极少数地主富农分子、流氓分子混入党内,甚至把持了基层党组织和政府的领导权,歪曲了党的政策,作威作福,损公肥私,欺压群众;有的干部贪污腐化,铺张浪费,个人主义、本位主义严重。为了很好地解决这些问题,开展好党的各项工作,根据中共中央关于结合土改进行整党的指示,1947年10月30日,华东局召开了驻渤海区各机关部门的高级干部会议,形成了《关于贯彻高干会议精神及具体执行三大方案的决定》。《决定》要求,结合土改和三查三整(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整顿组织、整顿思想、整顿作风)开展整党运动,反对贪污浪费,反对山头主义、本位主义、官僚主义,并肃清地主富农思想。在华东局这一《决定》指导下,烟台市各县的“三查三整”整风运动,逐步开展起来。开展“三查三整”运动的基本做法是:各县县委召开扩大会议,进行学习动员,明确“三查三整"的必要性和指导思想及目的;再根据华东局的指示,明确“三查三整”的方法和步骤。即通过学习文件,提高思想觉悟,坚定干部的阶级立场,进一步树立干部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和生活作风,清理混进党组织的各种坏分子和阶级异已分子及干部和党员中的不正确思想,纯洁党的各级组织,提高党组织的战斗力和党员的政策水平。“查”、“整”的方法是学习党的文件,领会文件的精神实质,在学习文件的基础上,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自查与相互帮助相结合,最后把确属混入党和干部队伍中的坏分子清除出去。
1948年1月,栖霞、栖东、蓬莱三县,首批开始进行“三查三整”运动。1月,栖霞、栖东县委将县、区干部及部门主要负责人集中到北海地委驻地开会,开展“三查三整”运动,反省、检查土改复查和国民党进攻胶东时期的思想和立场,以明确革命方向,提高阶级觉悟,教育干部将革命进行到底。蓬莱县的“三查三整”运动,也是于1月开始进行。1月13日至30日,蓬莱县在大辛店召开有700多人参加的县区两级全体干部会议,进行“三查三整”动员部署。会议期间,各级领导带头,从贪污腐化、铺张浪费、官僚主义、个人主义、本位主义、地方主义、宗派主义、骄傲自满以及无组织、无纪律、无政府行为等方面,进行自我检查,然后进行民主评议,展开积极的思想斗争,深挖阶级根源和思想根源,收到了较好的效果。但也存在“左”的偏向,突出表现在在发扬民主中,有放任自流,取消领导的现象。2月22日,中共中央发出《老区半老区的土地改革和整党工作指示》后,蓬莱县党组织遵照中共中央的指示精神,在继续进行的整党工作中,逐步纠正了“左”的偏向。后来,在7月份对全县党员、干部进行的集中整顿中,主要是学习毛泽东《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章程》等文件,发动党员检查入党以来的思想状况,谈进步,谈体会,谈思想变化,进行个人检查,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次整顿,较好地解决了广大党员中存在的阶级路线、家庭观念、地位观念等问题,增强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信念。从10月4日开始,蓬莱县委又召开了县、区全体党员干部会议,用28天时间,认真贯彻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精神,认真学习中共中央提出的总路线、总政策。还根据中共中央提出的以最大的努力克服无组织无纪律状态和无政府状态、克服地方主义和游击主义倾向、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的要求,对与会的党员干部进行了集中整顿。与会干部联系各自的工作和思想实际,通过个人总结、检查和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进一步解决了党员干部中存在的“对党的政策缺乏认真学习,思想模糊,执行不坚决”、存在“农业社会主义思想和绝对平均主义思想”、“缺乏密切联系群众,从实际出发开展工作的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及个人主义、享乐主义、无组织无纪律无政府状态等问题。这次整顿,对促进党员干部作风的转变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1948年2月至3月,海阳县、牙前县、招远县、招北县开始进行“三查三整”整党运动。牙前县委于2月25日至3月7日召开县区干部大会,集中12天的时间,对干部在土改复查和反击国民党军队进攻期间的路线、阶级立场等问题,进行分析检查。招远、招北县委也是采取集中时间,集中力量进行基层干部整党运动。整顿中,紧紧围绕阶级立场,政治思想是否坚定,对敌斗争是否坚决,作风是否艰苦朴素,干群关系是否密切,党的组织是否纯洁等问题进行自查互查,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最后,对犯有错误的干部和出身地富的干部进行了处理。经过查、整,提高了广大干部的阶级觉悟和思想认识水平,增强了党性,转变了作风,坚定了胜利信心。但在组织整顿和组织处理过程中,由于对干部的缺点、错误估计过于严重,并受“唯成份论”的影响,采取了惩办主义态度,使组织处理的面过宽,伤害了一些地富家族出身的干部。在全面整党的同时,两县还针对农村党支部领导成分不纯的问题,开展了整理农村支部和发展新党员的工作。通过整顿,改变了农村党支部的领导成分。
莱阳县的“三查三整”运动,也是集中在2月至3月进行的。1948年1月,莱阳县委首先在县、区机关干部中,对1947年对敌斗争经验进行全面总结。从2月开始,进行了“三查三整”运动。1月28日,莱阳县委先后在徐家庄、郭格庄、南岚召开县、区干部大会。结合土改和当前工作,进行对敌斗争总结。会上,对在本地坚持斗争,保护群众,工作出色的县、区干部给予记功表彰。2月13日至3月2日,莱阳县委在南岚村集中县、区全体干部进行“三查三整”运动,历时20天。为搞好“三查三整”,县委首先确定了运动的指导思想和目的要求,进而对县、区全体干部进行思想动员,交待了进行组织处理的政策。经过查、整,提高了广大干部的阶级觉悟和思想认识水平,增强了党性,转变了作风,坚定了胜利信心。但组织处理过宽,全县处理了30余名党员干部,伤害了他们的积极性。
牟平、福山两县“三查三整”运动,开展比较晚。1948年5月,牟平县委在全县干部中集中时间开展“三查三整”运动。7月,福山县委在全县干部中开展“三查三整”运动,对干部进行思想教育,并联系思想、工作实际,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整党运动,教育了党员干部,推动了当时的斗争和各项工作。
烟台市各县“三查三整”运动,是同落实“三大方案”(即精简编制、调整供给、清理资财)同步进行的。经过“三查三整”,各县县委、县政府都撤销了一些部、科机关部门,压缩了机关人员编制,把县里精简的人员充实到区、乡,区、乡机关精简的人员被动员回到村里。精简编制和调整供给也减轻了群众的负担。总之,通过“三查三整”和贯彻“三大方案”,有力地推动了当时各县的参军、支前和生产救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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